这本书看了几次都没有看完,这个寒假争取看完它……也许不会翻译很多,但是至少会做一点摘抄,很多地方实在是萌极了TvT,前言也很棒……我对贵族在那个时代的身份或者本体设定,也大多是来自这本书><
以下为序言的摘抄/翻译:
德意志奥地利人的地位本质上就是希求同时占据两个世界顶端的欲望——同时在德意志与奥地利帝国占据领导地位。正如Friedjung所说,德意志奥地利问题是十九世纪初民族主义萌芽的直接后果;在那之前,德意志奥地利人既是德意志(更准确地说,神圣罗马帝国)的一部分,同时又与其他许多民族有所联系,并不存在任何矛盾或是异常。但是,法国大革命影响深厚的遗产,即国家需要建立在民族基础上这一思想,深深摇撼了德意志奥地利人地位的根基。梅特涅很清楚,民族主义会毁了奥地利帝国,也正因为如此,他在1815年人们向弗朗茨皇帝献上德意志皇冠的时候说服皇帝拒绝;梅特涅有意为不建立在民族基础上的奥地利帝国铺平道路,因此也就违背了建立民族主义德意志的希求,并阻止了这一进程。
但在1848革命失败之后,德意志奥地利人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们放弃了与王朝的斗争,转而支持哈布斯堡王朝。王朝到处都取得了辉煌的胜利,站出来反对它看起来已经完全无用了;德意志奥地利人就带着这种短视的微妙心理转而支持帝国,盼望着有一天他们能成为哈布斯堡王朝的后继者,就像法国大革命曾是波旁王朝的后继者一样。因此,他们相信支持哈布斯堡王朝的权力就是为他们自己好。他们任由自己的民族情感被转化为与普鲁士之间的王朝家族争执,自由主义思潮也被帝国所谓革命摧毁了其他民族的传统权利的理论所迷惑。
德意志奥地利人仍然处于失败后的震惊与迷惘之中;他们再也不能不检视自己身处的地位,不能再随波逐流,对他们来说,决定自己未来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成了越来越紧迫的问题。他们已经失去了在奥地利帝国内的统治地位,但还能收获身为一个大帝国的一份子的好处,他们尚未准备好看着帝国在德意志民族主义的名义下被摧毁;对他们来说,在帝国之内最糟糕的事情就是,他们可能被放到与波西米亚的捷克人同等的地位上,而在一个统一的德意志帝国里,他们则必定不得不屈服于普鲁士人。德意志奥地利人仍然想要保住奥地利帝国,但并不准备为了帝国利益牺牲自己的民族主义情绪,成为纯粹的奥地利人,与其他任何种族的奥地利人合作。几个世纪以来德意志民族的统治地位并不是那么容易推翻的,而德意志奥地利人仍在试图得到两个世界里最好的东西。
德意志奥地利人不会恢复他们曾希求的在德意志与奥地利的统治地位,但他们将成为中间的连接线,两个帝国间不可缺少的联系,他们分裂的忠诚将不再是软弱的来源,而成为维系整个合作结构的力量。
[捷克语和德语同时成为波西米亚官方语言]语言条例背后的考虑与Taaffe政府背后的动机是一样的——如果要让捷克人保持忠诚,必须安抚他们,而德意志人必须保持忠诚,因为他们要担心还会有更糟的事情落到他们头上。
Badeni的失败让弗朗茨·约瑟夫坚信,任何积极的建设性政策都会引来反对,甚至可能让整栋帝国大厦轰然倒塌。弗朗茨·约瑟夫已经是位老人了,他最主要的担忧就是让帝国在他活着的时候不要崩溃;他采取了谨慎小心、毫不冒进的政策,这种权宜之计的确保障了帝国继续生存,但却只不过是一个空壳,袭来的第一场风暴就会将其摧毁。
(其实看到这里的时候脑补了TvT,神罗曾经不也是一个empty shell么……TOT,现在轮到贵族,也只能说命运如此吧……)
[梅特涅及其保守派同僚]憎恨自由主义因为它威胁到他们的地位,但也因为它威胁到了奥地利帝国,他们相信,帝国还有更重要的功能要发挥。帝国已经失去了原本的立足理由——为欧洲抵抗土耳其人;而梅特涅提供的另一个理由,为欧洲抵抗法国与革命,也已经因十九世纪的政治发展而成为一句谎言(如果曾经竟还不是谎言的话)。帝国需要一个新的立足点,需要发挥新的功能,开明的奥地利人相信他们在推进经济发展的政策中找到了这一功能。
事实上,要说正是弗朗茨·约瑟夫本人,在摧毁帝国方面做的贡献比谁都大,是毫不夸张的。在他统治的这些年里,他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军事力量与自己在海外的声名。据记载,他曾对西奥多·罗斯福说过:“你能在我身上看到最后一个老派皇帝。”他没说错,他的确是最后一个相信人民的责任就是为王朝牺牲一切,而王朝并没有责任为人民做任何事的皇帝,也是最后一个在自己对子民的责任方面做得时松时紧的皇帝,因为他相信自己不受任何普通标准的约束。弗朗茨二世,在听人描述一位奥地利爱国者的时候,回答说:“他对我是否足够忠诚?”弗朗茨·约瑟夫甚至从不问这样的问题,因为他从来想不到世上竟能有一种对奥地利的爱国主义不同于对他个人的忠诚。王朝本身自然代表了横跨民族区分的帝国元素;但,正如玛丽亚·特蕾西亚与约瑟夫二世所认识到的,只有当王朝为子民谋福利的时候才能成为凝聚不同民族的力量。弗朗茨·约瑟夫则一味专心于王朝的利益,采取短视的政策联合占统治地位的民族以求确保自己的军事力量,这就耗尽了他从力求改革的先人那里继承得来的对于帝国的忠诚。弗朗茨·约瑟夫对他的子民只知索取,却不给任何回报;那么,到了他统治的末期,他的子民已经失去了对帝国的任何兴趣,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以下为序言的摘抄/翻译:
德意志奥地利人的地位本质上就是希求同时占据两个世界顶端的欲望——同时在德意志与奥地利帝国占据领导地位。正如Friedjung所说,德意志奥地利问题是十九世纪初民族主义萌芽的直接后果;在那之前,德意志奥地利人既是德意志(更准确地说,神圣罗马帝国)的一部分,同时又与其他许多民族有所联系,并不存在任何矛盾或是异常。但是,法国大革命影响深厚的遗产,即国家需要建立在民族基础上这一思想,深深摇撼了德意志奥地利人地位的根基。梅特涅很清楚,民族主义会毁了奥地利帝国,也正因为如此,他在1815年人们向弗朗茨皇帝献上德意志皇冠的时候说服皇帝拒绝;梅特涅有意为不建立在民族基础上的奥地利帝国铺平道路,因此也就违背了建立民族主义德意志的希求,并阻止了这一进程。
但在1848革命失败之后,德意志奥地利人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们放弃了与王朝的斗争,转而支持哈布斯堡王朝。王朝到处都取得了辉煌的胜利,站出来反对它看起来已经完全无用了;德意志奥地利人就带着这种短视的微妙心理转而支持帝国,盼望着有一天他们能成为哈布斯堡王朝的后继者,就像法国大革命曾是波旁王朝的后继者一样。因此,他们相信支持哈布斯堡王朝的权力就是为他们自己好。他们任由自己的民族情感被转化为与普鲁士之间的王朝家族争执,自由主义思潮也被帝国所谓革命摧毁了其他民族的传统权利的理论所迷惑。
德意志奥地利人仍然处于失败后的震惊与迷惘之中;他们再也不能不检视自己身处的地位,不能再随波逐流,对他们来说,决定自己未来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成了越来越紧迫的问题。他们已经失去了在奥地利帝国内的统治地位,但还能收获身为一个大帝国的一份子的好处,他们尚未准备好看着帝国在德意志民族主义的名义下被摧毁;对他们来说,在帝国之内最糟糕的事情就是,他们可能被放到与波西米亚的捷克人同等的地位上,而在一个统一的德意志帝国里,他们则必定不得不屈服于普鲁士人。德意志奥地利人仍然想要保住奥地利帝国,但并不准备为了帝国利益牺牲自己的民族主义情绪,成为纯粹的奥地利人,与其他任何种族的奥地利人合作。几个世纪以来德意志民族的统治地位并不是那么容易推翻的,而德意志奥地利人仍在试图得到两个世界里最好的东西。
德意志奥地利人不会恢复他们曾希求的在德意志与奥地利的统治地位,但他们将成为中间的连接线,两个帝国间不可缺少的联系,他们分裂的忠诚将不再是软弱的来源,而成为维系整个合作结构的力量。
[捷克语和德语同时成为波西米亚官方语言]语言条例背后的考虑与Taaffe政府背后的动机是一样的——如果要让捷克人保持忠诚,必须安抚他们,而德意志人必须保持忠诚,因为他们要担心还会有更糟的事情落到他们头上。
Badeni的失败让弗朗茨·约瑟夫坚信,任何积极的建设性政策都会引来反对,甚至可能让整栋帝国大厦轰然倒塌。弗朗茨·约瑟夫已经是位老人了,他最主要的担忧就是让帝国在他活着的时候不要崩溃;他采取了谨慎小心、毫不冒进的政策,这种权宜之计的确保障了帝国继续生存,但却只不过是一个空壳,袭来的第一场风暴就会将其摧毁。
[梅特涅及其保守派同僚]憎恨自由主义因为它威胁到他们的地位,但也因为它威胁到了奥地利帝国,他们相信,帝国还有更重要的功能要发挥。帝国已经失去了原本的立足理由——为欧洲抵抗土耳其人;而梅特涅提供的另一个理由,为欧洲抵抗法国与革命,也已经因十九世纪的政治发展而成为一句谎言(如果曾经竟还不是谎言的话)。帝国需要一个新的立足点,需要发挥新的功能,开明的奥地利人相信他们在推进经济发展的政策中找到了这一功能。
事实上,要说正是弗朗茨·约瑟夫本人,在摧毁帝国方面做的贡献比谁都大,是毫不夸张的。在他统治的这些年里,他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军事力量与自己在海外的声名。据记载,他曾对西奥多·罗斯福说过:“你能在我身上看到最后一个老派皇帝。”他没说错,他的确是最后一个相信人民的责任就是为王朝牺牲一切,而王朝并没有责任为人民做任何事的皇帝,也是最后一个在自己对子民的责任方面做得时松时紧的皇帝,因为他相信自己不受任何普通标准的约束。弗朗茨二世,在听人描述一位奥地利爱国者的时候,回答说:“他对我是否足够忠诚?”弗朗茨·约瑟夫甚至从不问这样的问题,因为他从来想不到世上竟能有一种对奥地利的爱国主义不同于对他个人的忠诚。王朝本身自然代表了横跨民族区分的帝国元素;但,正如玛丽亚·特蕾西亚与约瑟夫二世所认识到的,只有当王朝为子民谋福利的时候才能成为凝聚不同民族的力量。弗朗茨·约瑟夫则一味专心于王朝的利益,采取短视的政策联合占统治地位的民族以求确保自己的军事力量,这就耗尽了他从力求改革的先人那里继承得来的对于帝国的忠诚。弗朗茨·约瑟夫对他的子民只知索取,却不给任何回报;那么,到了他统治的末期,他的子民已经失去了对帝国的任何兴趣,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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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对手是一名英国上校!”
“为什么要一个英国人?”加米里问道。
“我只要让他嗅到我们罗马尼亚的佳肴,他就会心甘情愿地自己走进我们的俘虏营。”
“噢,你情绪不高!”二级下士冲我大吼,“我会让你这个笨蛋立刻行动起来,你这个软弱的维也纳佬儿,好让你明白,你是在哪里!”
“我已经注意到了,二级下士先生!”
“那么你也知道,你到普鲁士人这儿是来干什么的?”
“是的,二级下士先生,我要成为一名军人!”
“是成为一名普鲁士军人!”
“是成为一名军人,二级下士先生!”
“普鲁士人才是真正的军人!”
“二级下士先生,在普鲁士存在之前,奥地利已经有军人了!”
——亲眼见证了水和油是怎么炸锅的,笑得滚来滚去……(喂
对我来说,受雇于德意志帝国去扛枪打仗的普鲁士人是一个有骑士信念的集体,在这种意义上,你能够也必须成为普鲁士人,而且要尊重你为之服务过的集体规则。在这个范围之内我会鼓励你发展个性,正像你说过的,在普鲁士人存在之前,奥地利人已经是战士了,而且正如我见到的,他们今天仍是战士——那么我很乐意学习他们的经验。
只有那些缺乏理智的蠢货和夸夸其谈的人,那些对普鲁士人刻意模仿的人,那些失去了自己的语言和特色的人,才会嘲笑和贬低奥地利人拥有的独特的东西,因为它们是如此与众不同,我甚至因此更加喜欢奥地利人,他们为我们带来了变化、乐曲、崭新的颜色和光线,使我们不至于陷入千篇一律的单调之中。
“至此为止我一直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死亡也是这样,我曾以为自己已经战胜了死亡!”
“普鲁士人懂得好好地死!”
“你们奥地利人,好好地活?”
“是的,你们更勇敢,我们更顽强。”
完食,感想是我再也不想看到二战小说,尤其是写东线的小说了……TAT
·土豆家族主,目前出来的只有土豆兄弟,争取下一次就扯到贵族,CP什么的请在家族范围内自由脑补
·年龄逆转的胡扯文,从头胡扯到尾(虽然尾还不知道在哪里……),OOC总是有的,关键是这实在……太胡扯了orz
·阿云生日贺,以这样的胡扯来做贺文实在是不大好,但我……只会胡扯而已啊对不起阿云刀口刀
·抛砖引玉,想用来催阿青的《与条顿大人一起》啊刀口刀!
请心胸宽广的女神入内观看m(_ _)m
你这丁点儿大的活物,凄厉哀号的狗啊!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大概刚八个星期大,由于抽噎而颤抖的身子上除了一对大得过分的耳朵,一只好沉好沉的摇摇晃晃的脑袋和那笨拙蹒跚的爪子以外,什么也没有。你的主人,一个英国人,他不得不从敦刻尔克撤走,把你忘在了——或许是留在了那辆大拖车里。
你在我的军服和衬衫之间瑟瑟发抖,趴在我的胸脯上,再也不想走开——你干脆把我变成了你的主人。
……
我是前沿观察员,你当然和我在一起。当第一只大口径炮弹呼啸着飞来时,你学着匍匐前进并且进入了洼地里的掩蔽体。进攻一结束,你就爬回来,舔着我的脸,你这狗呵,快乐地摇着尾巴。一切都好——什么事也没有!
他以这一切展示着一个不把敌人和死亡看在眼里的普鲁士军官的姿态。
他感受到恐惧这说明他有足够的智慧,但他也有足够的镇静去克服恐惧。
在俄国,他继续他的骑士游戏——很快,头部负伤倒下了。在死神的怀抱里,他还不屑地微笑着,感到自己被人欺骗了,成了别人违反游戏规则的卑鄙行为的牺牲品。
……
在这一点上,这些普鲁士军官失败了。波茨坦最后的骑士们死在了斯大林格勒,直到自杀他们也没有向敌人屈服,也没有俯就屈尊去学习如何理解和适应一个可鄙的世界。
——虽然联想到这位主角喜欢瓦格纳的事实真的很好笑,但我只是很惊讶一个维也纳人居然会对普鲁士人做出这样的评价(够了你这个普奥魂再次发作的家伙
你在我的军服和衬衫之间瑟瑟发抖,趴在我的胸脯上,再也不想走开——你干脆把我变成了你的主人。
……
我是前沿观察员,你当然和我在一起。当第一只大口径炮弹呼啸着飞来时,你学着匍匐前进并且进入了洼地里的掩蔽体。进攻一结束,你就爬回来,舔着我的脸,你这狗呵,快乐地摇着尾巴。一切都好——什么事也没有!
他以这一切展示着一个不把敌人和死亡看在眼里的普鲁士军官的姿态。
他感受到恐惧这说明他有足够的智慧,但他也有足够的镇静去克服恐惧。
在俄国,他继续他的骑士游戏——很快,头部负伤倒下了。在死神的怀抱里,他还不屑地微笑着,感到自己被人欺骗了,成了别人违反游戏规则的卑鄙行为的牺牲品。
……
在这一点上,这些普鲁士军官失败了。波茨坦最后的骑士们死在了斯大林格勒,直到自杀他们也没有向敌人屈服,也没有俯就屈尊去学习如何理解和适应一个可鄙的世界。
这首普罗米修斯颂诗按其基本思想是对渎神行为的真正赞美,然而它最惊人之处确实埃斯库罗斯的深厚正义感:一方面是勇敢地“个人”的无量痛苦,另一方面是神的困境,对于诸神末日的预感,这两个痛苦世界的力量促使和解,达到形而上的统一——这一切最有力地提示了埃斯库罗斯世界观的核心和主旨,他认为命数是统治着神和人的永恒正义。
这位泰坦艺术家[普罗米修斯]怀有一种坚定的信念,相信自己能够创造人,至少能够毁灭奥林匹斯众神。这要靠他的高度智慧来办到,为此他不得不永远受苦来赎罪。为了伟大天才的这个气壮山河的“能够”,全职的付出永远受苦的代价,艺术家的崇高的自豪——这便是埃斯库罗斯剧诗的内涵和灵魂。
凡人类所能享有的尽善尽美之物,必通过一种亵渎而后才能到手,并且从此一再要自食其果,受冒犯的上天必降下苦难和忧患的洪水,侵袭高贵地努力向上的人类世代。这种沉重的思想以亵渎为尊严,因此而同闪米特人的人类堕落神话形成奇异对照,在后者中,好奇、欺瞒、诱惑、淫荡,一句话,一系列主要是女性的激情被视为万恶之源。雅利安观念的特点却在于把积极的罪行当做普罗米修斯的真正德行这种崇高见解。与此同时,它发现悲观悲剧的伦理根据就在于为人类的灾祸辩护,既为人类的罪过辩护,也为因此而蒙受的苦难辩护。事物本质中的不幸(深沉的雅利安人无意为之辩解开脱),世界心灵中的冲突,向他显现为不同世界例如神界和人界的一种混淆,其中每一世界作为个体来看都是合理的,但作为相互并存的单个世界却要为了它们的个体化而受苦。当个人渴望融入一般时,当他试图摆脱个体化的界限而成为世界生灵本身时,他就亲身经受了那隐匿于事物中的原始冲突,也就是说,他亵渎和受苦了。
日神安抚个人的方法,恰是在他们之间划出界限,要求人们“认识自己”和“中庸”,提醒人们注意这条界线是神圣的世界法则。
埃斯库罗斯的普罗米修斯的二重人格,他兼备的酒神和日神本性,或许能够用一个抽象公式来表达:“一切现存的都兼是合理的和不合理的,在两种情况下有同等的权利。”
这就是你的世界,这就叫做世界!——
一切个人作为个人都是喜剧性的,因而是非悲剧性的。
一个神奇的神话描述了[狄奥尼索斯]怎样在幼年被泰坦众神肢解,在这种情形下又怎样作为查格留斯备受尊崇。它暗示,这种肢解,本来意义上的酒神的受苦,即是转化为空气、水、土地和火。因此,我们必须把个体化状态看做一切痛苦的根源和始因,看做本应鄙弃的事情。从这位酒神的微笑产生了奥林匹斯众神,从他的眼泪产生了人。在这种存在中,作为被肢解了的神,酒神具有一个残酷野蛮的恶魔和一个温和仁慈的君主的双重天性。但是,秘仪信徒们的希望寄托于酒神的新生,我们现在要充满预感地把这新生理解为个体化的终结,秘仪信徒们向这正在降生的第三个酒神狂热地欢呼歌唱。只是靠了这希望,支离破碎的、分裂为个体的世界的容貌上才焕发出一线快乐的光芒。在上述观点中,我们已经具备一种深沉悲观的世界观的一切要素,以及悲剧的秘仪学说,即:认识到万物根本上浑然一体,个体化是灾祸的始因,艺术是可喜的希望,由个体化魅惑的破除而预感到统一将得以重建。
由于悲剧诗人之死,希腊人放弃人对不朽的信仰,既不相信理想的过去,也不相信理想的未来。
每当真相被揭露之时,艺术家总是以痴迷的眼光依恋于尚未被揭开的面罩,理论家却欣赏和满足于已被揭开的面罩,他的最大快乐便在靠自己力量不断成功地揭露真相的过程之中。
最诚实的理论家莱辛勇于承认,他重视真理之寻求甚于重视真理本身,一语道破了科学的主要秘密,使科学家们为之震惊甚至愤怒。当然,这种空谷足音倘非一时妄言,也是过分诚实,在它之外却有一种深刻的妄念,最早表现在苏格拉底的人格之中,那是一种不可动摇的信念,认为思想循着因果律的线索可以直达存在至深的深渊,还认为思想不仅能够认识存在,而且能够修正存在。这一崇高的形而上学妄念成了科学的本能,引导科学不断走向自己的极限,到了这极限,科学必定突变为艺术——原来艺术就是这一力学过程所要达到的目的地。
赴死的苏格拉底,作为一个借知识和理由而免除死亡恐惧的人,其形象是科学大门上方的一个盾徽,向每个人提醒科学的使命在于:使人生显得可以理解并有充足理由。当然,倘若理由尚不充分,就必须还有神话来为之服务。
在我看来,日神是美化个体化原理的守护神,唯有通过它才能真正在外观中获得解脱;相反,在酒神神秘的欢呼下,个体化的魅力烟消云散,通过存在之母、万物核心的道路敞开了。
音乐与其他一切艺术有着不同的性质和起源,因为其他一切艺术是现象的摹本,而音乐却是意志本身的直接写照,所以它体现的不是世界的任何物理性质,而是其形而上性质,不是任何现象而是自在之物。
只有从音乐精神出发,我们才能理解对于个体毁灭所生的快感。因为通过个体毁灭的单个事例,我们只是领悟了酒神艺术的永恒现象,这种艺术表现了那似乎隐藏在个体化原理背后的全能的意志,那在一切现象之彼岸的历万劫而长存的永恒生命。对于悲剧性所生的形而上快感,乃是本能的无意识的酒神智慧向形象世界的一种移置。悲剧主角,这意志的最高现象,为了我们的快感而遭否定,因为他毕竟只是现象,他的毁灭丝毫无损于意志的永恒生命。悲剧如此疾呼:“我们信仰永恒生命。”音乐便是这永恒生命的直接理念。造型艺术有完全不同的目的:在这里,日神通过颂扬现象的永恒来克服个体的苦难,在这里,美战胜了生命固有的苦恼,在某种意义上痛苦已从自然的面容上消失。在酒神艺术及其悲剧象征中,同一个自然却以真诚坦率的声音向我们喊道:“像我一样吧!在万象变幻中,做永远创造、永远生气勃勃、永远热爱现象变化的始母!”
酒神艺术也要使我们相信生存的永恒乐趣,不过我们不应在现象之中,而应在现象背后,寻找这种乐趣。我们应当认识到,存在的一切必须准备着异常痛苦的衰亡,我们被迫正视个体生命的恐怖——但是终究用不着吓瘫,一种形而上的慰藉使我们暂时逃脱世态变迁的纷扰。我们在短促的瞬间真的成为原始生灵本身,感觉到它的不可遏止的生存欲望和生存快乐。现在我们觉得,既然无数竞相生存的生命形态如此过剩,世界意志如此过分多产,斗争、痛苦、现象的毁灭就是不可避免的。正当我们仿佛与原始的生存狂喜合为一体,正当我们在酒神陶醉中期待这种喜悦常驻不衰,在同一瞬间,我们会被痛苦的利刺刺中。总是有恐惧和怜悯之情,我们仍是幸运的生者,不是作为个体,而是众生一体,我们与它的生殖欢乐紧密相连。
神话想要作为一个个别例证,使那指向无限的普遍性和真理可以被直观地感受到。真正的酒神音乐犹如世界意志的这样一面普遍镜子置于我们之前,每个直观事件折射在镜中,我们感到它立刻扩展成了永恒真理的映像。
一种文化随着这种认识应运而生,我斗胆称之为悲剧文化。这种文化最重要的标志是,智慧取代科学成为最高目的,它不受科学的引诱干扰,以坚定的目光凝视世界的完整图景,以亲切的爱意努力把世界的永恒痛苦当做自己的痛苦来把握。
席勒:“自然和理想,或者是哀伤的对象,倘若前者被描述为已经失去的,后者被描述为尚未达到的;或者是欢乐的对象,倘若它们被当做实在的东西呈现在眼前。第一种情况提供狭义的哀歌,第二种情况提供广义的牧歌。”
在外来入侵势力迫使德国精神长期在一种绝望的野蛮形式中生存,经受他们的形式的奴役之后,悲剧时代的诞生似乎仅意味着德国精神返回自身,幸运地重新发现自身。现在,在它归乡之后,终于可以在一切民族面前高视阔步,无须罗马文明的牵领,向着它生命的源头走去了。
我们徒然寻觅一棵茁壮的根苗,一角肥沃的土地,但到处是尘埃,沙砾,枯枝,朽木。在这里,一位绝望的孤独者倘要替自己选择一个象征,没有比丢勒所描绘的那个与死神和魔鬼作伴的骑士更合适了,他身披铁甲,目光炯炯,不受他的可怕伴侣干扰,尽管毫无希望,依然独自一人,带着骏马彪犬,踏上恐怖的征途。
神所钟爱者早死,这一点适用于一切事物,而同样确凿的是,它们因此而与神一起永生。
奇怪的外乡人啊!你也应当说:这个民族一定受过多少苦难,才能变得如此美丽!
完。
此身非我有
HN:
淇奥
性別:
非公開
自己紹介:
Don't try to fix me
I'm not broken
I'm not broken
近乡情更怯
夜深千帐灯
楼高四面风
人生如逆旅
杏花疏影里
穿林打叶声
诗酒趁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