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达斯国王在树林里久久地寻猎酒神的伴护,聪明的西勒诺斯却没有寻到。当他终于落到国王手中时,国王问道:对人来说什么是最好最妙的东西?这精灵木然呆立,一声不吭。直到最后,在国王的强迫下,他突然发出刺耳的笑声,说道:“可怜的浮生呵,无常与苦难之子,你为什么逼我说出你最好不要听到的话呢?那最好的东西是你根本得不到的,这就是不要降生,不要存在,成为虚无。不过对于你还有次好的东西——立刻就死。”
希腊人知道并且感觉到生存的恐怖和可怕,为了能够活下去,他们必须在它前面安排奥林匹斯众神的光辉梦境之诞生。
荷马式人物的真正悲痛在于和生存分离,尤其是过早分离。因此,关于这些人物,现在人们可以逆西勒诺斯的智慧而断言:“对于他们,最坏的是立即要死,其次坏是迟早要死。”在日神阶段,“意志”如此热切地要求这种生存,荷马式人物感觉到自己和生存是如此难解难分,以致悲叹本身化作了生存颂歌。
[俄狄浦斯神话] 因为,若不是成功地反抗自然,也就是依靠非自然的手段,又如何能迫使自然暴露其秘密呢?智慧,特别是酒神的智慧,乃是反自然的恶德,谁用知识把自然推向毁灭的深渊,他必身受自然的解体。“智慧之锋芒反过来刺伤智者;智慧是一种危害自然的罪行。
周国平译序:
“我们用日神的名字统称美的外观的无数幻觉。”在日神状态中,艺术“作为驱向幻觉之迫力”支配着人,不管他是否愿意。可见日神是美的外观的象征,而在尼采看来,美的外观本质上是人的一种幻觉。梦是日常生活中的日神状态。
酒神象征情绪的放纵。尼采认为,这是为了追求一种解脱个体化束缚、复归原始自然的体验。对于个体来说,个体的解体是最高的痛苦,然而由这痛苦却解除了一切痛苦的根源,获得了与世界本体融合的最高的欢乐。所以,酒神状态是一种痛苦与狂喜交织的癫狂状态。醉是日常生活中的酒神状态。在艺术中,音乐是纯粹的酒神艺术,悲剧和抒情诗求诸日神的形式,但在本质上也是酒神艺术,是世界本体情绪的表露。
总之,日神和酒神都植根于人的至深本能,前者是个体的人借外观的幻觉自我肯定的冲动,后者是个体的人自我否定而复归世界本体的冲动。在一定意义上,两者的关系同弗洛伊德的生本能和死本能有相似之处,均属非理性的领域。
叔本华认为,世界是盲目的意志,人生是这意志的现象,两者均无意义。
尼采否认理念世界的存在,他认为,只有一个世界,即我们生活于其中的现实世界,它是永恒的生成变化。这个世界对于人来说是残酷而无意义的,所以悲观主义是真理。但是,真理并非最高的价值标准,艺术比真理更有价值。为了生存,我们需要用艺术的“谎言”去掩盖某些可怕的真理。“真理是丑的。我们有了艺术,依靠它我们就不致毁于真理。”
日神精神沉湎于外观的幻觉,反对追究本体,酒神精神却要破除外观的幻觉,与本体沟通融合。前者用美的面纱遮盖人生的悲剧面目,后者揭开面纱,直视人生悲剧。前者教人不放弃人生的欢乐,后者教人不回避人生的痛苦。前者执着人生,后者超脱人生。前者迷恋瞬时,后者向往永恒。
叔本华说,悲剧快感是认识到生命意志的虚幻性而产生的听天由命感。尼采提出:……不管现象如何变化,事物基础中的生命仍是坚不可摧和充满欢乐的。看悲剧时,“一种形而上的慰藉使我们暂时逃脱世态变迁的纷扰。我们在短促的瞬间真的成为原始生灵本身,感觉到它的不可遏止的生存欲望和生存快乐。”也就是说,通过个体的毁灭,我们反而感觉到世界生命意志的丰盈和不可毁灭,于是生出快感。
世界不断创造又毁掉个体生命,乃是“意志在其永远洋溢的快乐中借以自娱的一种审美游戏”,我们不妨把世界看做“酒神的宇宙艺术家”或“世界原始艺术家”,站在他的立场上来看待自己的痛苦和毁灭,这样,现实的苦难就化作了审美的快乐,人生的悲剧就化作了世界的喜剧。
肯定生命,连同它必然包含的痛苦和毁灭,与痛苦相嬉戏,从人生的悲剧性中获得审美快感,这就是尼采由悲剧艺术引申出来的悲剧世界观,也正是酒神精神的要义。
日神精神的潜台词:就算人生是个梦,我们要有滋有味地做这个梦,不要失掉了梦的情致和乐趣。酒神精神的潜台词:就算人生是幕悲剧,我们要有声有色地演这幕悲剧,不要失掉了悲剧的壮丽和快慰。
日神的美感是把生命力的丰盈投射到事物上的结果。酒神的悲剧快感更是强大的生命力敢于与痛苦和灾难相抗衡的一种胜利感。艺术是改变事物、借食物来反映自身生命力的丰盈的冲动。艺术家都是一些生命力极其旺盛的人,受内在丰盈的逼迫,不得不给予。
肉体的活力是艺术的原动力,审美状态有赖于肉体的活力。
在肉体的活力中,性欲的力量又占守卫。
审美价值立足于生物学价值。
艺术病理学问题。天才=神经病。艺术家是神经官能症患者。不过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由于力的过剩造成的“健康的神经官能症”,如希腊悲剧家;一种是由于力的衰竭而造成的病态的神经官能症,如德国的浪漫悲观主义者。
“美在哪里?在我须以全意志意欲的地方;在我愿意爱和死,使意象不只保持为意象的地方。爱和死:永远一致。求爱的意志:这也就是甘愿赴死。”
尼采最厌恶的现代文化的两个特征,瓦格纳都沾上了:做戏和激情。
——你们这是窝里反吗?
以上,译序摘录完毕。
确实情结不可或缺,因为否则的话,精神活动就会致命地停滞下来。但情结指出了个人的悬而未决的问题,在这些问题上他遭受了失败,起码暂时是如此,而且在那里有某种他既不能躲避也不能克服的东西——不管从什么意义上来说那都是他的弱点。
那是在现实与达到现实对他的要求上、个人素质无能为力之间的冲突。
还有:
一个人永远也不能同时成为一切,永远也不是完整的;他总是以别的品质为代价,而产生出某些品质,而且完整性永远也不能达到。
第五章:《人生的几个阶段》
凡是保护自己免受新的和奇怪的事物的影响、并因而倒退到过去的人,也就与把自己与新的事物认同,并从过去逃离的人一样,陷入相同的神经机能病的状态。唯一的区别是,一个人是使自己与过去脱离,另一个人是使自己与未来脱离。
第八章:《心理学与文学》
艺术家的生活只能是充满了冲突,因为在他的内心里有两种力量在交战——一方面是普通人对幸福、满足和生活安全的渴望,另一方面则是对创作所怀有的一种无情的热情,这种激情可能甚至会无视个人的每一个欲望。
一个人必须为创造之火的神圣礼物付出昂贵的代价,这是一条规则,几乎没有例外。
第十章:《现代人的精神问题》
确切地说,[现代人]是一个站在山峰上的人,或者就站在世界的边缘,在他的面前是未来的深渊,在他的上面是天空,而在他的下面则是带有一种消失在原始的迷雾中的历史的整个人类。
水流返回到它的源头;那个内心的人想要那个看得见的人不想要的某个东西,于是我们就与我们自己交战。
危险本身
就培养了拯救的力量。
——荷尔德林
第十一章:《究竟是心理治疗医生还是神职人员》
但是当[医生]非常清楚地看到,他的病人为什么生病;当他看到,病是来自他没有爱,只有性欲;来自没有信念,因为他害怕在黑暗中摸索;来自没有希望,因为世界和生活让他幻灭;来自没有理解,因为他没能读懂自己存在的意义,这时医生将做什么呢?
我对我的弟兄们中的最卑微者所做的事情,就是我对基督做的事情。但如果我发现,他们所有的人当中的最卑微者,所有乞丐当中最穷的乞丐,所有的冒犯者当中最鲁莽的人,那个敌人本身——这些人都在我的内心,而且我本人又需要我自己的仁慈的施舍品——我本人就是那个必须被爱的敌人——那又该怎么办呢?
然后今天写完菩提树,想去bus发,毕竟冬之旅的前两篇也是丢在那里的。结果bus告诉我,提交的内容里有敏感词汇,需要审核,当下决定抛弃bus转投ninja。
最近的和谐力度啦google退出这样的事情一直都不想在BO上或者论坛上说些什么,首先我的意见百分之九十五都是本能反应而不是经过仔细思考的产物,其次也是不想因为这种事情上的分歧惹得大家不乐意。不过在讲美国历史与文化的时候,老师解释美国人对美国政府的态度我觉得也很有道理。
如果nationalist和liberal一定要对立的话,我不敢说我就一定是个liberal了,但基本可以肯定不是nationalist,完。
可是其实,只要有我信任的喜欢的好姑娘在,我对CPC(干嘛用这个缩写……)还是不会绝望的><……没错我就是这么没用
[独奥] 5、Der Lindenbaum 菩提树
山脚下,篱笆前,
有一棵菩提树;
多少甜蜜的梦境
我在树荫下欢度。
树干上刻下了,
多少深情的诗句;
有多少共度的日子,
不管是欢乐还是痛苦。
这个死寂的夜晚,
我又走到它身边,
浓浓的黑暗中
我也要闭上双眼。
风中的枝叶飒飒作响,
仿佛是把我召唤:
来找寻安宁,我的朋友,
回到我的身边!
寒风呼啸着,
刮过我的脸颊,
还吹跑了帽子,
我也不去管它。
过去了多少岁月,
我还听得见,飒飒的声音:
回到我身边,朋友,
你就会找到安宁!
I'm not broken